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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封往事新疆八农西安矿院我的

年4月回伊犁,见到了久违的两位学长张志卿和申万智,勾起了我对半个世纪前尘封已久的往事的回忆。

作者题记

年考上高中时,我的母校是地处中苏边境的霍城县第一中学,十年动乱之初改名前哨中学,取其地处反修前沿之意,带有浓厚的意识形态痕迹。

我们班是霍城一中第二届高中毕业班,首届高中班毕业于年。当年全班33人,有17人考上大学(大专),高考升学率52%,居伊犁河谷有高中的四所中学之首,在伊犁教育界爆了“冷门”,让伊宁四中、农四师子校等资格老、教学质量高的学校刮目相看。张志卿、申万智就是从这个班毕业考上大学的。对我们这个班,老校长石述锦本来寄予厚望。谁料十年动乱一起,当年的高考被取消,我们的大学梦被打破,六五届便成了母校文革前唯一也是最后一届高中毕业班。

年6月初,在新疆霍城“11.27”流血事件中负伤的我,由于左臂尺神经损医院进一步治疗而来到乌鲁木齐。当时负责协调我们这批受伤学生转院治疗的是新疆八一农学院农经系学生潘军(潘文寿),一位身材颀长,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他问我有没有地方住,我说八农有我们霍城一中的好几位校友,我打算去找水利系的申万智。当年他和另外三位同学考进八一农学院。申万智是我年进校担任学生会生活部长的前任,又是篮球场上的球友。我便住进了他们宿舍——当时每个宿舍都有空铺。申万智为我找来了被褥。我就和他们住在一起,等候学校给我的汇款。

当时新疆形势很乱,两派对立情绪大,大中专学校都没复课。学生整天无所事事,去校外不安全,就窝在校园内,或打篮球或打康乐棋消磨时间。就这样,我和申万智班里的不少同学都熟悉了。

记得他们同宿舍有两位与我同姓的同学,都是从乌市考进来的。一位叫高昌明,人称“老夫子”,戴个眼镜,喜欢背着手踱步。另一位是高国强,大高个,背有点驼,也戴眼镜,但打球时还得用绳子固定住眼镜。还有两位有俄罗斯血统,人称“二转子”的同学。一位是来自塔城的张福明,人长得英俊高大。另一位绰号“小肚皮”,本名黎崇义,脸上有点雀斑。他们都是球场上的健将。由于申万智的缘故,他们对我都很友好。老申曾经是校队成员。他弹跳好,速度快,投篮准,每次投篮命中后都有个习惯动作:小腿拉得很长,大步跑回后场。他的篮球打得好,自然就成了他们这一帮球友的核心。记得他还收了高他们四级的水利系66级的王金鹏做徒弟。王开口闭口称他为“师傅”。

这样的日子没有持续多久,新疆的局势越来越紧张。对方群众组织控制的油运司黑山头制高点上开始往八农校园内打黑枪。篮球是打不成了,连出行都成了问题——学生食堂地处校园西围墙边上,正在油运司火力射程之内。一天下午,一位去食堂吃饭的学生被黑枪打中,当场毙命。甚至连我们住的宿舍也不安全,不时会飞进子弹,在墙上留下黑黑的弹孔。

为了保证同学们的生命安全,学校组织学生挖战壕,而且挖得曲里拐弯,从宿舍一直通到学生食堂门前。校园里战壕遍布,俨然战场。每天去吃饭,学生们都是猫着腰从壕沟里迅速通过的。这一情景至今记忆犹新。

形势一天天紧张,而学校的汇款迟迟未到,不免让人心焦。据说八农已被对方组织团团包围,总攻马上就要开始了。

一天,申万智对我说,我们就是八农的,哪里也不去,可你是去内地治伤的,你不该跟我们耗在这里。我说我也急着想走,但学校的汇款迟迟不到,我怎么走?

“这好办,我们帮你凑!”老申果断地说。他当即找同学商量,为我凑了二百五六十元钱。拿上这笔钱,第二天(亦即6月15日)早饭后,我就告别了相处半个月之久的各位老大哥,从校园东侧的围墙豁口翻了出去。记得同行的还有一位八农宣传队的小提琴手,维吾尔族,名叫斯拉伊丁。我听过他拉的《新疆之春》,那真叫绝,听得人如痴如醉。

可能正是这个原因,那天,我们刚走出围墙,就被一伙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拦住。有人喊道,这不是八农宣传队拉小提琴的那个吗?我们被一路押送至由对方组织控制的地质局队。一进门,一个凶神恶煞的打手掏出钢丝鞭子便朝着斯拉伊丁猛抽起来,打得他吱哩哇啦乱叫。我一看苗头不对,当即掏出县武装部给我开的证明。那时候的新疆,军队普遍支持对方组织,武装部的证明挺管用。他们扫了一眼证明,没有多问,就把我放了。

走出队大门,在路边等候公共汽车时,看到一车又一车的武装人员打着旗帜驶往西山方向。一问方知新疆两派在京谈判代表达成了“六一五”协议,新疆两派停战了,八农的危机解除了。

八农的危机暂时解除了,但新疆的形势不容乐观。我不敢多停留,迅速买好车票,乘坐70次列车离开乌市前往西安。

到西安后我住在东六路二伯家中。二伯原在农民银行工作,文革前已经退休,文革初期却被红卫兵强行遣返回陕北老家,理由是家庭出身地主,又曾为旧政权服务。我来西安之前他刚刚举家返回。

由于八农水利系田笑前大哥的引荐,我找到西安第四军医大学他的高中同学王逢远。王逢远人很热情,医院门诊部找一位刚刚被“解放”出来的神经科权威陆教授。陆教授仔细看了我的伤情后说,尺神经虽然没有完全打断,但损伤较大,在原位修复的可能性不大,必须移位。也就是说,要从原来隐蔽在胳肘窝的位置挪至外面。而且由于我的受伤时间已超过半年,即使做了尺神经吻合术效果也不会怎样。因为术后效果取决于受伤时间的长短,时间越短,效果越明显。

尺神经俗称麻筋,它位于人的肘关节外侧两个突出部分的洼陷处。人体是如此奇妙:麻筋被隐藏在骨头的洼陷处,轻易碰撞不到,偶尔也有撞到的时候,就会感觉到整条胳膊酸麻,但碰撞到的概率很低。而我的尺神经吻合术后麻筋被移至肘部内侧的明处,被碰撞到的概率就大大增加了,这是我事先所不知道的。后来,我在打篮球时屡屡被人撞到麻筋上,以致胳膊麻得半天不能恢复,始知是此缘故。

王逢远大哥安排我在门诊做的手术,术后左臂用石膏托着,半个月方能拆线。西安六月的天火烧火燎,昼夜温差很小,这对长期生活在新疆的我简直是一种煎熬。每顿饭都要不停地扇扇子,扇子一停下来则汗如雨下。夜晚屋里热得难以入眠,许多人都把铺盖搬到马路上去睡。

我整天胳膊上吊着个绷带,在二伯家进进出出,他心里也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不得安宁。好不容易返回西安,惊魂甫定,生怕节外生枝,再生祸端,便对我下了逐客令,要我迅速搬离他家。为此我曾怨恨过二伯,多年不再跟他联系。后来我也老了,设身处地为他想过,他也有难处,便原谅了他。

当时,我的刀口尚未拆线,让我到哪里去住?情急之中,我想到了学长张志卿。他是年我校唯一考到内地院校——西安矿业学院的学生,矿院就在解放路上,离大雁塔不远,便决定去投奔他。

张志卿在校时学习成绩就不错,他虽然考的是理工科,但文科基础也很好,年年初母校组织了一次作文比赛,他获得高中组第一名,我是第三名。他人很爽快,听我讲了情况,表示同情,马上安排我住进了他们宿舍。从那时起,直到10月下旬离开西安返回新疆,我在矿业学院先后住了两个多月。

西安文革期间比新疆要稳定得多,街头根本看不到堡垒工事,大专院校也没有武斗迹象。两大派之间和平共处,理性多了。

初到矿院,学生整天也是无所事事。他们班里有位四川籍的同学叫田玉和,现代京剧唱得像模像样。那时文化生活十分单调,广播上过来过去就是八个样板戏,听的时间长了,竟也灌了耳音。加上我似乎有京剧天赋(我怀疑是受父亲的影响,他就是个京戏迷),在田玉和的耳濡目染下,没过多久,《红灯记》、《沙家浜》、《智取威虎山》等剧目主要人物的唱段,我就能一字不拉地唱下来,而且唱得字正腔圆、有板有眼。我逐渐融入他们班的同学之中,与不少人交上了朋友。

在西安时有两件事使我至今难忘:一件事是迎接芒果,另一件事是看铁树开花。

大约是年8月,一位外国友人给毛主席送来一些芒果。毛便决定把这批芒果分送上海、天津、西安等大城市,以示关怀。芒果到西安的那天可谓倾城出动,万人空巷。大街上人山人海,拥挤不堪,人们争相一睹这芒果的风采。其实芒果在国外极为普通,但在那年月,中国人不要说吃,连见都没见过。后来才知,芒果成熟时极易腐烂,又在盛夏季节,人们见到的只不过是芒果的复制品。当然,好奇心是一方面,关键是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谁敢不去!这使我不免联想起唐代七迎佛骨舍利,万人空巷的轶事,二者何其相似!佛骨舍利毕竟是真的,而且极为罕见,可这芒果是假的,又非稀有品,却被恭迎者极尽虔诚之能事,就因为它乃最高领袖的赐予!区区一物与政治联系在了一起,竟然身价千倍万倍,文革中的荒唐可见一斑!

铁树开花是发生在地处大雁塔以东的西安植物园里的事。铁树又称苏铁,常绿乔木。据说铁树开花百年不遇,民间便有“千年的铁树开了花”一说,泛指这是极为罕见的事。

记不得是9月的哪一天了,忽传西安植物园的铁树开花了。晚饭后我便与张志卿班的几位同学相约去看铁树开花。一路上只见男女老少相拥于道,把一条通往植物园的土路踩得浮土翻飞,黄尘蔽野。

铁树开花分公母两种:公花形似棒槌,又像一个直立的玉米:母花的形状酷似莲花白,卧在叶子的中央。奇异的自然现象让人惊诧:自然界与人类社会何其相似乃尔!见到这一情景,且听说话简单直率的西安人怎么表达:“跑了这么远的路,看了个我(这的意思)!”

张志卿要去南方外调,走前,他把我托付给他的好友洪嘉鉴和田玉和。其实,我和他们都已混熟,说不说无关紧要,但这就是学长的行事风格,他要对校友负责。

天渐渐凉了,我的刀口早已长好,也该回新疆了。

10月下旬的一天清晨,洪嘉鉴、田玉和、王志明等他们班的七八个同学送我去西安火车站。他们一律骑着自行车,田玉和驮着我,洪嘉鉴驮着我的行囊,由解放路一路北行。

彼此相处两个多月,刚刚熟悉,就要分手,让人不免依依不舍。但我明白这里不是我的久留之地,必须回去。望着他们骑车远去的背影,我想起了张志卿临走前我们在大雁塔前合影留念,想起了向田玉和学唱京剧,向安一动学唱新版《沁园春雪》,想起了国庆节我同他们班同学游新城广场等等往事,我的眼睛湿润了。

虽然张志卿外调未归,但从这些好同学身上我看到了他的身影。火车驶出西安站好久,在我眼前晃动的仍是这些难忘的身影。

年4月,作者与申万智(左)在八一农学院合影。

图片作者提供。

作者(后排左一)与申万智(前排右一)及其同学在一起。前排左一的蔡樵同学和后排右一的张福明同学,均已故去。

图片作者提供。

年8月,作者与张志卿(右)在西安大雁塔合影。

图片作者提供。

年国庆节,作者(后左二)与张志卿班的同学们在西安新城广场合影。前左二为洪嘉鉴,左三李世民,后左一王志明,后右一田玉和(已故)。

图片作者提供。

作者简介

高栋,原名承献,陕西绥德人,高级记者。曾供职于新疆伊犁电视台;担任过自治区记协理事、自治区广播电视学会理事、自治州广播电视学会秘书长及伊犁电视台副总编辑。新闻作品曾多次在自治州、自治区和全国获奖;广播新闻专题《两个母亲的心灵世界》曾获中华《大地之光》征文特等奖。出版过个人通讯论文集《潮涌伊犁河》;散文随笔集《秋实集》、《我的记者生涯》和《伊犁印迹》。在《新疆日报》、《伊犁日报》等各类报刊、网站上发表散文、随笔、特写、报告文学和文艺通讯余篇。

年4月,作者与申万智(左)重逢时合影。

图片作者提供。

年4月,作者与张志卿(右)在伊犁相聚。

图片作者提供。

作者后记:

当年,在我最困难的时候,是申万智、张志卿两位学长挺身而出,对我施以援手,帮我渡过难关,我一直忘不了这两位急人之困的好兄长。人生易老,这次见到两位学长,顺便问起当年朝夕相处的老大哥们,方知八农的张福明、蔡樵,矿院的田玉和、田业造或英年早逝,或相继作古,闻讯不免唏嘘感叹。所幸二位学长依然健在,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又让我感到欣慰。尤其张志卿学长打球、骑车、冬泳样样不拉,还能吟诗作词,活出了人生的精彩,成为伊犁退休老干部中一道别样风景。

“莫道桑榆晚,为霞尚满天”,“最美桑榆景,人间重晚晴”,这是古人对人生晚年的一种积极态度。且让我把这两句古诗赠给二位学长,作为我的美好祝愿!

责任小编:青冰小姐

高贵者有高贵者的历史;卑微者有卑微者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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